不见冬青(已流浪,看置顶)

单机搞cp,非唯。
每一条评论都会看,只是社恐有时不知道怎么回qwq
不要ky 不要拆逆 洁癖很严重

不妄自菲薄 不过分尊大 坚持尊重角色 努力贴近原著

【霄山】沪上旧轶(08)

霍震霄 x 陈山

时间线发生在惊蛰原著之前,后续涉及原剧情会有相应改动。文中存在原创人物。

有历史bug(dbq)没什么大纲,随缘写写。





  霍震霄喊完后,等了会儿,没人应,便又喊了一声,陈山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他被这个称呼酸倒了牙,鸡皮疙瘩都跳出来,但还是半垂着头顺从地走了过去,躬身道:“霍爷。”

  大概是他表现得太乖,从未有过,霍震霄没接话,反把眼盯着他瞧了起来。陈山就在浣水帮一众看不到的地方拿眼刀扎人,背也不甘心地悄悄挺直了些。

  霍震霄便收回了视线,继而朝杜重脚前的货物一抬下颌:“去验验货。”

  “......是。”

  陈山走到杜重身前,也没招呼人,径自抽出随身小刀蹲下拆起了货。磨得锋利的刀锋很轻易地在草纸上划出了细窄的缺口,陈山用两指稍稍把破口撑开了一点,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看到了里头一个个凹凸不平的黑块,他又试着用指头戳了戳,发现那东西表面干燥薄脆,但内里似乎是软的。

  陈山迅速把手收了回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正在江风的肆虐下变得冰凉,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反胃的隐隐约约的腥臊味。陈山觉得自己应该去洗一下手,他回过头去看霍震霄,见霍震霄也正一语不发地望着他。

  “怎么样啊阿山兄弟,是不是好货?”问话的是杜重。他站得近了些,略带好奇地打量着陈山,“阿山兄弟很面生啊,霍爷新收的?”

  陈山站起来,脚跟下意识磨了下地,人还是忍着没往后动。杜重个子很矮,头只到陈山的肩,深色的马褂套在瘦巴巴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条从泥江里溜出来的泥鳅。陈山用力吸了吸鼻子,试图把鼻前萦绕的那股子混合着腐臭味的烟草气驱走。他从来没觉得烟还能这么难闻过。

  “杜当家跟小的不熟,还是别这么叫小的了。”陈山冷冷地讲,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又仗得是谁的腰。

  杜重愣了愣,霍震霄便开口道:“新来的保镖,才跟着没几天,不怎么懂规矩,杜当家的见谅。”他朝陈山招了下手,陈山就走了回去,转身时还暗搓搓背着杜重啐了一小口。

  陈峥瞧见了,在霍震霄身后嬉皮笑脸地冲人挑大拇哥。杜重看不到这些小把戏,又接着问:“我记得之前跟着霍少爷的那个小兄弟挺活泛的呢,这是金盆洗手了?”

  “那个啊,叫我送走了。”霍震霄淡淡地,像是在聊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不想干了,我也不好强迫人吧。”他向陈山偏过了头:“怎么样?”

  陈山看了眼那捆交易品。他用中山装的衣摆反复擦着刚刚触碰过货物的手指:“听真话?”

  霍震霄挑眉,陈山就小声讲:“我看不出来。”

  霍震霄没恼。“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他问。

  “我?”陈山哂笑,他想起刚才杜重的那句玩笑话,“老子现在就他娘想揍人,行不?”

  霍震霄点点头,没等陈山反应过来,转过脸对着杜重说:“杜当家的,不好意思了,阿山说货不对,这钱我不能给。”

  杜重和陈山就都怔住了。杜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霍少爷,这就不厚道了吧。东西你都拆了,现在想毁约?”

  陈山眉头一拧,下意识伸手要去扯霍震霄,被人后背长眼似的反手扣住了。“究竟谁不厚道,杜当家应该比我清楚。”霍震霄的掌心是温热的,这让他在这寒风刺骨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陈山到嘴边的质问就全被这一握给推了回去。他看到霍震霄白色西装的一角微微动了一下,像一个正在移动的活靶子,紧接着枪声便在沉寂的吴淞口码头炸了开来。

  与此同时霍震霄把手松开了。求生的本能叫陈山拔腿便往码头外跑。他跑出去几米远,余光瞥见浓雾中枪火的红光正饿狼般地一点一点朝第三栈桥这边靠近。陈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他咬了咬牙,扭头又冲了回去,一把拽住了还站在栈桥上举着枪和杜重对打的霍震霄。

  “愣着干嘛赶紧跑啊!”

  “枪。”霍震霄说。

  “册那!”

  陈山把枪从腰间拔了出来。码头能见度低,他只能把枪对准了前方的杜重等人,手指移到了扳机上。

  “没拉套筒。”霍震霄又讲,冷静得仿若军校里教射击课的教官。

  陈山就又骂了句脏话,手忙脚乱地拉动了套筒。他的第一发子弹在杜重一枪打到自己脚边时射了出去,伴随着身体上很明显的一次受惊导致的颤动,霍震霄就反过来捏住了他的手腕,说:“手别抖。”

  “闭嘴!”陈山恼羞成怒地一边拽着人往外撤一边骂,“这他妈根本就不是来交易的!”

  霍震霄嗯了一声,这时陈峥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了起来:“老霍,这边!”

  陈山就循着声音往人的方向跑去。他朝身后连开了几枪,都没有瞄中,却在心中产生了一种庆幸的释然感。最接近的一枪擦着杜重的腰侧而过,将人逼退了几步,陈山又将枪口转向栈桥上唯一的那盏路灯。这次他打得很准,灯罩和灯泡就哗啦啦碎了一地,将码头彻底涂抹成了一张黑黢黢的墨水画。

  霍震霄看了他一眼,讲:“浣水帮的人已经围过来了。”

  陈峥也迎了上来:“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妈的,这帮狗日的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陈山就讲:“跟我来!”

  他们一路向东跑,在各个巨大的货箱间来回穿梭。陈山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周围倒下去的浣水帮帮众。霍震霄和陈峥的枪法很准,那些围过来的人就像毛虫一样软软地倒在地上,蠕动着在挣扎里死去。陈山感觉喉头里翻上来了一点铁锈味,他强压下这种不适,在领着人疾跑三分钟后一头扎进了一间废弃的大型货仓。

  仓库大门重重地关上了。陈山不敢开灯,三个人就靠着仓门气喘吁吁地在黑暗里坐下来,听着门外的响动渐渐远去。

  陈山狠狠地把已经打光了子弹的枪砸到地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烙铁。霍震霄听到身边的动静,慢慢开口道:“其实我本来是要杀杜重的。”

  陈山望过去,虽然他完全看不见霍震霄的脸:“那怎么没杀?”。

  “那要问你啊。”霍震霄侧过脸,他的眼睛在漆黑中闪着微光,“怎么没杀?”

  陈山没回答:“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对。”

  陈山又望向陈峥:“你呢?”

  “知道......山、陈山你别激动,老霍有他自己的打算。”

  陈峥想拍肩安抚,被陈山迅速躲开了。霍震霄坐直了身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火绒,用打火机点燃了,微薄的光亮就全照在了陈山出离愤怒的脸上,接着,一只拳头就落到了霍震霄的耳边,带着很沉的一声响。

  陈山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双眼里的怒火比霍震霄手中的火舌还要旺:“我不介意再跟你打一架,霍少爷。”

  霍震霄面色不改,抬手制止了惊得意欲起身的陈峥,只问:“看到是什么货了吗?”

  陈山便又想起了那叫人作呕的触感,他把验货的那只手蜷了起来:“鸦片膏,是吧?”

  霍震霄很平静地说:“是。”

  陈山讽刺地笑了:“官老爷眼皮子底下私贩毒品,霍大少爷这是能手眼遮天了啊。”

  “本来就没打算要这货。”陈峥恐两人真打起来,忙见机插话,“前段时间公司进了一批烟酒,谁知道里面被塞了大烟,我们就顺藤摸瓜一路查到了杜重头上。姓杜的想搞垮老霍不是一天两天了,人都安插到老霍身边来了,还在老霍的香烟里藏罂粟粉,还好前天把那忘恩负义的崽子揪出来了。”

  “有仇?”

  “杜重嘴唇上的伤就是老霍弄的。”

  “那安插的人呢,前一任保镖?”

  “就是他。”

  陈山脊背不自禁一凉:“你们把他怎么了?”

  陈峥就拿手指弹了下枪管,敲出咚的一声响,像古时候铡刀底下人头落地的声音,

  陈山沉默几秒,手上松了劲,不动声色地离两人远了点:“那现在怎么办?成东可还在车上等着呢,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霍震霄借着火光看表,“差不多了。”

  陈山警惕:“什么差不多了?”

  他话音刚落,原先已基本安静下去的外界又突然爆开了枪声。这次的要比方才的激烈许多,陈山立刻把耳朵贴在门上:“你们带人了?”

  “不带人,哪里敢来呀。”陈峥说。

  去他娘的只有四个人。

  “闹这么大,警察不可能不管的。”

  “就是要让他们管。”霍震霄站起身,把陈山丢的那把M1900捡了起来,“这货一旦落我手上,无论我是生是死,倒霉的都会是青帮和永鑫公司。帮派火并死人是常事,本来以为能直接在码头把他解决的,可惜你没把握好机会,现在只能交给警察了。”

  他朝仍坐着的陈山伸出手,被陈山一把拍开了:“你自己怎么不杀?”

  “你是我的保镖,保护我是你的职责。”

  “霍震霄。”陈山咬着牙,“老子根本就他妈没杀过人。”

  霍震霄把门打开了,浓重的夜色就全淌进了仓库。“这个世道,杀人和杀鱼杀鸡没什么区别。”他说,眉眼在打进来的月光里像结了层薄薄的冰,“就看你是想做拿刀的那个,还是砧板上的那个。”

  “我可以不进厨房。”陈山说。

  霍震霄就听玩笑话似的笑了。

  “你会吗?”他反问,“我倒是觉得,你切萝卜丝的功夫还挺厉害的。”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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