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冬青(已流浪,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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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ky 不要拆逆 洁癖很严重

不妄自菲薄 不过分尊大 坚持尊重角色 努力贴近原著

【霄山】沪上旧轶(06)

霍震霄 x 陈山

时间线发生在惊蛰原著之前,后续涉及原剧情会有相应改动。文中存在原创人物。

有历史bug(dbq)没什么大纲,随缘写写。






  陈山第二天是被陈金旺给吵醒的。

  昨晚前半夜他一直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自己打了霍震霄这件事,及至后半夜勉勉强强入了眠,又做梦梦到霍震霄带人围堵了宝珠弄。一帮黑衣的壮汉把陈金旺和陈夏用麻袋套着,他就跪在地上乞求霍震霄放了父亲和妹妹,霍震霄就笑了,说好啊,然后从腰后掏了把枪出来抵到他额头上,讲,一命换两命,这买卖不亏。

  陈山满身冷汗地惊醒了。他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又摸了把自己空荡荡的前额后才稍稍镇定了下来,但这觉是怎么也睡不下去了,于是他干脆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家门口,打算抽支烟冷静冷静。烟是那种劣质的大前门,之前讨债时从对方裤兜里顺的,吸一下就像含了口干辣椒进嘴里,辛辣且呛人。陈山不敢咳嗽,烟气一半吐出去一半咽进喉咙,烧得食道都火辣辣的。他抽着抽着,继而想起了几天前霍震霄手里那支没点燃的三炮台,据说那些军阀财团老爷们很爱这种外国烟,抽上一口会比神仙还快活,看人都能高人一等起来。霍震霄瞧着不太像是个喜欢抽烟的,陈山承认那张脸长得的确具有一定的迷惑性,但那又如何呢,狼王可不会因为披了张羊皮就改口吃草去了。

  霍震霄太难捉摸了,陈山想,等到医药费还上,他一定得跑得离人远远的。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那里掐痕已经淡去大半,但窒息感仍旧阴魂不散。陈山又迟疑地摸了下自己的后脑,柔软的发丝就从他的掌心里剐蹭了过去。

  接着他在混沌的烟雾缭绕中再次看到了那个被铁弹珠打碎的花盆。他一直没有收拾那片狼藉,任那些陶瓷碎片像断裂的警示牌一样积在门口,陈山把烟头上明灭的星火对准了那堆瓷片,闭上一只眼做了个瞄准的动作。他还没摸过真枪,有时候在街上看见巡捕耀武扬威地挎着短枪从眼前走过,难免也会想象那玩意儿耍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等到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陈山才窝回被子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他这顿觉一下子补到了快正午,陈金旺使劲拍着他的脸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叫他赶紧出去瞧瞧,有人来找。

  陈山用力摇了摇发疼的脑袋:“撒宁啊?”

  “我哪晓得是哪个伐?”陈金旺把他往屋外边推,“天天在外头污搞八搞的。”

  陈山就边扯着嗓子边往门口走去,声音因为不耐烦地拉长音而显得有些黏黏糊糊:“谁啊?大早上......”

  他话没说完,就被蹲在门外边的两人给堵了回去。

  “这个。”陈夏指着那堆花盆残骸,“前几天不知道被谁给打坏了,害的我小哥哥生气了好久。”

  她的手指几乎要触到那锋利的碎片,霍震霄就很有分寸地将她的手握着移开了。“里面有种什么吗?”他问。

  “是小哥哥种给我的夏堇花。”陈夏略带遗憾,“不过他不太会种,花没有养活,但也没扔掉,就一直放在门口了。”

  “这样啊。”霍震霄说。陈夏又讲:“霍哥哥,我知道你,你是我小哥哥的朋友吧?”

  霍震霄挑起眉:“朋友?”

  “你昨天喊人来接小哥哥的时候,小哥哥就是这么说的。”

  陈山倚着门重重咳了两声,陈夏就啊了一声,露出了一个被抓包了的腼腆的笑:“小哥哥,你醒了呀。”

  霍震霄伸手想把陈夏从地上扶起,被陈山抢先一步把手格开了。“小夏,你先回屋里吧。”他小心翼翼扶着女孩儿避过了地上的残片,“哥哥有点事要和......和朋友说。”

  霍震霄第一次见陈山这样温柔地同一个人讲话,觉得新奇,不免多看了两眼。陈夏进了屋,陈山就一声不吭地扯着人面料上好的西装袖子往远处走去了。

  霍震霄任人大力拽着,待到脚下站定后方开口道:“我还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份殊荣。”

  “少自作多情。还有,给我离小夏远一点。”陈山指着他,又与人拉开了点距离,“你来干嘛?”

  “给你送衣服来了。”霍震霄朝陈家的方向抬了抬下颔,“货到早了,我就提前取回来了。”

  陈山这才注意到家门前的木桌上摆了一个很精致的棉麻袋子,袋面上栩栩如生绣着两朵交缠着的六月雪,是佰锦楼的独特标识:“你......你是每天都闲得没事干吗?”这种东西居然还要亲自来送?

  “我昨天说的是‘等衣服到了,我给你送过来’,不是‘叫人给你送过来’。”霍震霄不疾不徐,“我只是在践守我的诺言。”

  陈山并不买账:“我觉得你就是无聊!”

  霍震霄又突然讲:“昨天打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陈山一时哽住了:“你说什么?”

  “我向你道歉。”霍震霄很认真地讲,“对不起。”

  陈山当惯了刺儿头,蓦然被甩了个台阶,反倒不适应了:“......你吃错药了?”他不自觉望向人嘴边的那块淤青,看起来没个几天是消不下去的。

  “话我已经说了,至于接不接受,随便你。”霍震霄说。他抬起手似乎想去勾陈山大敞着的布衣领子,陈山就立刻捂着脖子警惕地退开了:“干嘛啊?”

  霍震霄耸了下肩,把手放下了:“今儿大寒,降温了,你就这么穿衣服,要是冻病了,明儿在码头打起来没力气了怎么办?”

  大寒大寒,无风也寒,陈山听人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地觉着有些冷气袭人。他赶紧有点忙手忙脚地把扣子全扣上了。“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他说,“我是答应给你当保镖,但我不想送命。”

  霍震霄嘴角扬得无辜:“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陈山不以为意地挤出一声切,随后听到陈夏在身后喊:“小哥哥,要吃饭了。”

  陈山就没什么正行地晃了晃腿,笑得得体且虚假:“我得去吃饭了,失陪了霍少爷。”

  霍震霄点头,知道陈山不想和自己纠缠,也不再多说。他正转过身准备离开,陈夏又喊道:“霍哥哥,你也留下来吃吧,今天家里做牙祭,有不少菜呢。”

  “他不......”

  “好啊。”

  陈山就立时瞪过来。霍震霄摊了下手:“小夏的邀请,我总不好拒绝吧。”

  “小夏是你叫的吗?”

  “我看她挺喜欢我这么叫的。”

  陈山气得直咬牙,眼睛一翻就往家中走去。他拿起外头的佰锦楼袋子跨进屋里,看到陈夏已经把菜都端上了桌,有荤有素,难得的丰盛。陈山问:“小夏,家里还有萝卜吗?”

  “有的。”陈夏讲,陈山就回过了身,冲着后脚跟进来的霍震霄很是灿然地一笑:“你霍哥哥头一回来咱家吃饭,可不能怠慢了。”

  霍震霄的笑容霎时就有些挂不住了。

  陈山钻进厨房,很快便炒了盘白萝卜丝出来,径自放到了霍震霄的跟前。诚实说,陈山做饭的手艺其实是不错的,可惜霍震霄对萝卜实在是下不了筷,他大致能猜出多半是几天前买粢饭时叫人发现了自己这个忌口,倒是观察细致。陈山不仅做了,还十分热情地摆出东道主的样子,给霍震霄夹了一筷子萝卜丝,说:“霍少爷,别客气,随便吃。”

  霍震霄抿着嘴朝人笑,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尖在桌子底下蹭了下陈山的小腿,意思是说这么记仇啊,陈山就猛地僵直了身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筷子头在碟沿上敲出了很亮的一声响。

  “怎么了小哥哥?”陈夏听到动静,担心地问,“我做的不好吃吗?”

  “没有,小夏做的很好吃。”陈山道,“是刚刚桌底下有只老鼠,把哥吓到了。”

  “老鼠吗?”陈夏疑惑,“我怎么没有听到呀?”

  “小夏吃得太认真啦,所以才没注意到吧。”陈山把声音放得很柔和,下头反脚踢了回去,被霍震霄躲过了,“好大一只黑皮耗子呢,不过已经被哥赶走了,别害怕,继续吃吧。”

  陈夏看不见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信了陈山的胡诌。陈山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霍震霄见状,便也消停了。

  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人在进食,霍震霄便问:“陈伯不来吃饭吗?”

  陈山闷头扒饭:“他嘴刁,不吃,回头给他买几个生煎就行。”

  霍震霄就哦了一声,不再多嘴。

  陈夏做得都是些地道的上海家常菜,吃起来要比永鑫公司后厨天天想方设法呈上来的大鱼大肉舒坦得多。霍震霄解决完午饭,帮陈夏和陈山收拾了碗筷,也就再没了可以留下来的托词。陈山把人送到弄堂口,顺道在李阿大生煎摊前停下,要了十个生煎。他正要给钱,被霍震霄出手拦住了:“我来吧。”

  陈山懒得与人掰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霍震霄付了钱,站得离摊子远了点,看了下周围暂时没有其他人,便道:“小夏的听觉很敏锐。”

  陈山低着头数袋子里的生煎,漫不经心地应道:“是啊。”

  “这不是件好事。”霍震霄说。

  陈山猝然停了动作:“你什么意思?”

  “日方这几年一直在广罗人才培养日谍,足够出色的听力能在拦截电台电波方面起到很大的作用。”

  “小夏不懂这些,她连哪里打仗了都不清楚。”陈山冷下了脸,“只要我活着,日本人就休想碰她。”

  “你得让她知道,陈山。”霍震霄的眸色很沉,“你至少得让她学会分清敌我。”

  陈山只说:“她不需要知道,我会让她活得好好的。”

  霍震霄道:“我也希望如此。”

  他摆摆手,道,走了,陈山便稍微缓和了点脸色,说霍少爷,好走不送。霍震霄就笑笑,讲:“哦,这回不叫霍哥哥了。”

  陈山骂他:“册那!滚!”

  霍震霄意味深长地走了,陈山却被刚才那段话弄得有些闷闷不乐。他回到家,看到陈夏正在拆一张很眼熟的糖纸,那让他想起了被自己仔细收进铁皮圆罐里的纸帆船。

  “小夏,这巧克力是霍震霄给你的?”

  “是啊,小哥哥。”陈夏高兴地说,“霍哥哥说这是牛奶巧克力,好像是叫......吉百利。”

  陈山知道这个牌子,在报纸上登过不少回中文广告的。他走到桌边往佰锦楼的袋子里看了看,发现整齐叠放的衣服上面还压了一瓶崭新的治跌打损伤的万应膏,回春堂制造,药店出了宝珠弄往东走两步就能在公用电话亭的对面看到。

  陈夏已经把完整的巧克力都剥出来了。陈山将衣袋放下,问:“小夏,你知不知道霍震霄是谁?”

  “霍哥哥?他不是小哥哥你新认识的朋友吗?”陈夏困惑地反问。她把巧克力掰断一半递到陈山手中,“怎么了吗?”

  巧克力放到嘴里确实是甜的,也有一股浓郁的牛奶香味,和之前陈河寄回来的那种很不一样。陈山把糖块嚼得粉碎,而后有气无力地笑了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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