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冬青(已流浪,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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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ky 不要拆逆 洁癖很严重

不妄自菲薄 不过分尊大 坚持尊重角色 努力贴近原著

【霄山】沪上旧轶(02)

霍震霄 x 陈山

时间线发生在惊蛰原著之前,后续涉及原剧情会有相应改动。文中存在原创人物。

历史相关部分会有bug,没什么大纲,随缘写写。

已经开始胡诌了







  霍震霄是一九二五年的冬天来的上海。

  他从天津一路南下,临走前母亲桂生拉着他在戏园子的大舞台上谈话。“到了上海,莫要再闹事了,纵有难处,先得忍着,日后再报。天高皇帝远,我护不得你的。”她讲,往日里总是冷淡的女人此时也流露出一丝为人生母的不舍。那时候的霍震霄还是个刚从军校退学的毛头小子,没过二十岁,都不比现在的陈山稳重,稚气尚存的脸在母亲的掌心里微微发热,耳边是老旧留声机里断断续续传出的《请宋灵》,扮岳武穆的老生拉着嗓念“本帅兴动兵和将,要把金囚踏平阳”,霍震霄就觉得自己或许也不过是这乱世戏台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角儿,与那些倒在帝国大兵和奉系军阀枪杆子底下的学生、工人并无太大分别。

  陈山撒了火气,立刻往空无一人的左边挪了一步,好像生怕霍震霄会当街动手。霍震霄被劈头盖脸骂了一句,没恼,只是嘴边挂着的笑意没那么真了,眸色也沉了点下去。他抬手拍了下陈山的背,啪得一声响,陈山就僵住了脊骨,没敢动,瞪着眼警惕地望着人,霍震霄就想到自己在私人宅院里养的那只烈性子的野猫,养了快十年了,到现在好像也没算彻底养熟,偶尔见到他还是会龇着牙乱叫。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说,刚做好的粢饭热乎乎地贴在被寒风吹得发凉的掌中,“明天你到了公司门口,直接跟保卫处说找我就行。”

  陈山昂了下头,从鼻子里挤出哼声,伸手接过摊老板递来的三个饭团,有些外厉内荏地走掉了。

  一九四一年的腊冬不知怎么出奇得冷,到了夜间风就把木质腐旧的屋门吹得吱嘎作响,陈山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他的心在风声中跳得很快,像轰隆隆轧过铁轨的黑皮火车。陈山没坐过火车,他听说搭乘火车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像他这样的可能连三等车都坐不上,只够扒车顶的份儿。他又想起霍震霄,想霍震霄一定是坐一等车厢的那种人物,被列车员笑脸相迎,就像街边的黄包车夫会腆着笑恭迎老爷太太,又挥赶苍蝇似的对自己视而不见。

  陈山倚在家的门槛上,陈金旺和陈夏都已经睡下了,他甚至能听到陈金旺起起伏伏的呼噜声。他的手里握着前两天打碎花盆的铁弹珠,实心的珠子一下一下地在他的把玩中碰到一起,发出有些沉闷的撞击声,陈山就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把这两颗铁珠还给霍震霄,以此来报他的一花之仇,虽然那花儿压根就没有活成。

  他又抬起头看天上的月亮,想,真圆啊,虽然没有十五那天的那么圆,但他是个很会将就的人,他的二十几年生涯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将就中度过的。陈山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饿了,于是他悄默声儿地摸进了厨房,拿出了早上吃得还剩一半的、已经冷得梆硬的粢饭团,把它放在倒了热水的豁口碗上加热。饭团被他胡乱塞满了所有的配馅,味道变得怪异,但单纯拿来果腹还是足够的,陈山把半硬半软的饭粒塞进嘴里用力地吞咽,舌头舔到里头加的辣萝卜干,就皱着眉哽了哽,然后莫名其妙地思考了下霍震霄是不是不喜欢吃萝卜。

  冬季的夕阳都落得很早,陈山是第二天下午五点多到的永鑫公司门口,此时天空已经黑了大半。他抱着点浪费霍震霄时间的小心思,故意来得很晚,但又确实是在夜幕降临之前。永鑫公司以前是没有单独的保卫室的,黑黢黢的铁栅栏将这栋辉煌的牙色洋建筑牢牢包围在中央,守卫整齐地在四根高大的廊柱之间排列开来。直到六年前的夏初,那时北边刚爆发事变,一时间举国皆愤,永鑫公司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开和上海当地的日本商会进行珠宝合作,引发了众怒,有几名祖籍天津的学生更是假扮成员工,躲过了守卫的查问混进了公司总部,差点弄伤了宣布合作事宜的二老板张万霖。经此一事后,永鑫公司和日本商会的合作迫于民意中断,那几名学生被张万霖送去了巡捕房,挨了几天打后又被一个人保了出来,再然后永鑫公司门口的保卫亭便建了起来。

  那个保人的是谁民间众说纷纭,时至今日都没有定论,巡捕房与永鑫公司亦是守口如瓶,但敢跟张万霖叫板的全上海没几个,很多人便说是霍天洪那边为了保全公司名声出的手。陈山当时甚至遇见过有乞丐拿这事儿下赌,猜到底是不是青帮内部起了矛盾,陈山就觉得这帮人大概是被世道逼疯了,有这空还不如去街边讨个几文钱来的实在,不过他对于那个出面保学生的神秘人还是挺赞赏的,陈山没太大的本事,做不到去战场上冲锋陷阵,但骨子里流的是华夏的血,心自然也是华夏的。

  保卫亭的地基打得有点高,陈山不得不仰着头才能看见亭子里打盹的年轻保卫员。他抬起手拍了下窗玻璃:“喂,哥们儿,我找霍震霄。”

  那保卫员被吓得一个激灵,睁着对蚂蚱眼探出头来打量陈山。他没有说话,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割在陈山身上,好像要把人看个精光,陈山就不情不愿地讲:“我叫陈山,是霍震......霍大少爷叫我来的,麻烦你给通报一声。”

  保卫员又看了他一会儿,继而把窗户一关。陈山瞧着人拿起电话,起了死皮的嘴唇一张一合,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黑色的铁大门和里头总部的镂金花门便同时在他面前打了开来,陈山的心里头就诡异地升起了一种要上贼船的预感。

  霍震霄从楼里走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件浅色的马甲,束了领带,头发也不似昨日那般放下,而是用发胶打理得发亮。人模狗样,陈山在心中评价。他今儿穿得还是昨天那一身,裤脚上沾着的泥水都没洗掉,有意要给霍震霄难堪。霍震霄见到他,面色果然变得有点复杂,陈山就得意地压了下嘴角,道:“霍大少爷,下午好啊。”

  霍震霄瞧了他片刻,又仰头望了眼已经昏沉沉的天,笑了一下。“把戏倒是不少。”他从上到下把人看了一遍,歪了下头,“跟我过来。”

  陈山就隔着一米远跟在后头。永鑫公司成立几十年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盘踞在上海滩的地方龙头。霍震霄把人领进门,一直带到二楼正西边最里边的一个房间里。那房门上镶了个门牌,上头刻着“霄”字,看起来是霍震霄专用的办公室,陈山进到屋里,低头看到漂亮的木地板被自己踩出了几个若隐若现的鞋印,脚步就下意识地一轻。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坐在皮沙发上读报纸,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了陈山一番。“这就是把犇子打住院的那个?”他问霍震霄。

  “对。”

  “看不出来嘛,还挺能耐。”男人讲话一股子天津卫的腔调,“叫嘛呀?”

  “陈山,耳东陈,河山的山。”霍震霄说。

  陈山就把刚要出口的答话给咽了回去。霍震霄这样介绍,他便不免记起了已经杳无音讯了两年多的陈河,那个总被陈金旺挂在嘴边念叨的有出息的自己的亲哥哥。再有出息又能怎样呢,还不是照样回不来家,陈山想,也不知道那个西南联大是个什么吃人的地方,好端端一个人去了居然就不见了,平白无故丢下他独自在上海照顾小夏和老东西。

  “老本家啊。”男人丢下手里的报纸,冲陈山咧嘴一笑,“幸会幸会,叫我陈峥就行。”

  陈山在心里记了一笔。陈峥,据说是当初和霍震霄一齐从天津第一模范监狱杀出来的,之后便一直跟在霍震霄身边,和霍震霄关系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虽然人看起来油嘴滑舌没心没肺,但既然能在青帮立下脚跟,八成也不是个善茬。

  霍震霄拍了拍空着的皮椅,自己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坐吧。”

  陈山也不跟他客气,大摇大摆坐了过去,翘起一条腿,问:“什么活儿啊?”

  他一这样,陈峥便乐了:“不是,你俩谁欠谁啊?”

  陈山这次没让人抢着话头。“我欠他,他也欠我。”他讲,“不对,我是欠你们那个断腿的兄弟,不是欠他。”

  陈峥想了想,说:“好像是这么个理。”

  霍震霄听了,似笑非笑:“我什么时候欠你了?”

  “你把我的花盆打碎了。”

  霍震霄愣了一下。“哦。”他淡淡地说,没有否认,“一个花盆而已。”

  陈山的声音便大了点:“那不只是一个花盆。”

  霍震霄盯着他看了看,而后拍了下桌子。“行了,说正事。”他收起了笑,“三天后青帮和浣水帮有一批货物要在吴淞口码头交易,你跟我一起去。”

  陈山没想到是这种活儿:“我去......干什么?”

  霍震霄就一字一顿地说:“做我的贴身保镖。”


  -未完-


山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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